文/孙鑫、王苇凌、姜乐瑶

城市的生命，在于其不断更新并持续迸发的活力。存量时代，城市发展从一个量的提升转入到一个质的增长，“人民城市人民建、人民城市为人民”贯穿始终。本期【灼见】人物，我们邀请华建集团华东建筑设计院有限公司、城市更新与历史建筑保护设计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叶锺楠，听他分享存量时代，城市的渐进式有机更新。

存量时代聚焦渐进式有机更新

城市是一个有机体，是一个生命体。在叶锺楠看来，城市更新的定义分成两部分，即广义和狭义。从广义来讲，发生在已经建成的城市里面的一切，其实都属于城市更新，只要那个地方原来就是城市，对它做的一切行为，其实都属于广义的城市更新概念。

从狭义角度出发，主要是包含了两层含义，第一层就是所谓城市更新时代，也就是增量时代。相对于原来以建新区、大拆大建为主的模式，转到现在城市的渐进式有机更新，是一个跨越式的更新，这跟整个经济的时代发展背景是有关系的。“假如将城市更新比做一个人生长，上海相对来说属于一个成年的状态。早在2016年的时候，上海就制定了2035总体规划，圈定了上海将来的建设用地是零增长的，人口也控制了上限。就像一个成年人，身高体重基本上锁定了，接下来是质的增长，上海已经进入到这个阶段了。”

第二层是政策来源，相对来说地方性比较强，包括各个城市的各种各样的城市更新立法、政策及、补贴等。在这个概念下面，认定一部分行为，情况。但是从内涵和外延来讲，政策来源的核心分层有广义层面。

文化IP塑造与历史风貌息息相关

当下城市更新有个特点，就是城市会有一个比较大的IP符号，这也是跟一个城市的文化跟历史相关的。“大量历史风貌区整体更新的规划，古城整体的一些策划规划，历史建筑的保护、修缮、更新、改造……之所以要保护历史，并不是说机械的，要根据一个城市的特色、文脉、记忆以及IP符号，这些都是与历史息息相关的。可以说，文化IP的塑造跟城市更新本身就是相关的，而历史风貌区基本上处于城市的“心脏”位置。我们无法凭空去创造一个IP出来，一个城市都是有记忆的。新的增量时代大规模建设容易造成，也一定会更容易形成自己的一些差异化。”叶锺楠表示。

“历史建筑经过历史的长河洗礼，最后剩下的那些我们今天才看到的，它就是经过考验的，所以才会耐看、经典、能够历久弥新。当然我们也植入了很多人的一个想象在里面，感觉到它历史的一个厚重感，它的一个文化意义，而且它确实承载了很多故事。”实际上，现在有很多新的业态，都会主动向历史风貌、老建筑靠拢，越是时尚，更愿意选择那些具有历史性的。

平衡需求，促进城市新旧共生

城市更新涉及到大量的利益主体、产权问题，它的金融投资能不能平衡的问题。每个人的利益诉求与需求都不一样，所以大量的协调工作实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，尤其是涉及到历史建筑会更困难。相对而言，单栋的建筑开始做的时候，前面的问题都已经梳理好，包括产权归集还是征收，原来的功能如何置换，将来招商的目标。“困难点在于，在成片区地去考虑平衡利益关系，比如沙美大厦这是一栋楼，外滩第二立面就是一片，包括外滩源的二期，整个一片现在在做准备要做新一轮的一个更新。”

叶锺楠介绍说，今年的重点项目有北外滩、黄浦区外滩第二立面。外滩第二立面是从苏州河边上，理论上来说一直要延伸到延安路，除了万国建筑群以外，后面的地块都属于第二立面。“我们这次研究的是南京路到北京路中间这几块地，差不多有12个地块的规模。涵盖品类很大，有历史建筑，现在是商业建筑的，有产权在国企手里面的，也有产权在居住平台手里面，有老的里弄住宅里面，还有居民的，非常复杂。”

此外，像虹口北外滩，按照规划将形成“一心两片、新旧融合”的总体格局，“一心”是中央核心商务区；“两片”是两侧虹口港片区、提篮桥片区，保持低层高密度的空间尺度，按照严格的风貌保护要求，通过修缮、复建或重建历史建筑等保护方式，恢复历史肌理。在新旧融合之下，北外滩老建筑和老街区上的文化将重新散发活力。

城市更新是长期性的过程

随着上海进入存量时代，城市更新将作为一个长期性的过程，始终贯穿于我们的城市生活之中，“城市在，更新就在”。同时，城市更新也是一个周期性的过程，随着区域建筑本身的老化，商业、工业业态活力的丧失以及休闲娱乐需求的改变，曾经兴盛的地区也可能会迎来衰退，此时便亟需业态的“二次”焕新。

“就像英国伦敦国王十字车站整个片区的城市更新，也是最近这几年完成的”。英国伦敦国王十字车站在20世纪前曾是繁荣的工业中心和货物集散转运中心，然而20世纪后该地区却成为环境差、低收入人群密集的典型区域。2012年伦敦奥运会前国王十字车站完成改造，并在如今成为伦敦的地标，也成为周边区域整体开发的引擎。即使是像伦敦这样早已定型多年的城市，依旧需要不断地升级焕新，所以“城市更新始终是个长期性的过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