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版:学记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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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迹河南,溯源华夏

新闻晨报学记团人文研学营结营


在龙门石窟,与千年佛像一起比一个“耶”。

在唐三彩文化园中,创作一匹现代人的三彩马。

在少林寺内,跟随武僧师傅打一套少林拳。

在“只有河南·戏剧幻城”里,完成一次次穿越。

在河南博物院里,听国家宝藏的无声诉说。

……

新闻晨报学记团人文研学营带领孩子们领略华夏文明的璀璨,追溯华夏文明的起源。

釉色里的千年对话

晨报小记者 吴优悠(华东师范大学第四附属中学 六年级)

河南洛阳的一间唐三彩手工作坊里,我手持毛笔,用一千年多前的工艺,给一匹萌态可掬的“小胖马”上釉。一场釉色里的千年对话就此展开……

这是我“寻迹河南·溯源华夏”旅程的第三站。河南,这片中原大地,是华夏文明的摇篮,承载着数千年的厚重历史,我也在此开启了一场震撼心灵的文化探索。

行走在中国唐三彩文化园的青砖灰瓦间,仿佛每一缕阳光都带着千年陶土的气息。穿过陈列着历代三彩珍品的展厅,那些马的昂扬、俑的端庄,在灯光下泛着釉色交融的温润光泽——原来课本里“黄、绿、白三色为主,釉色自然流淌”的描述,不及亲眼所见时十分之一的震撼。讲解员姐姐说,这里的每一件展品都藏着窑火的密码:唐代工匠如何调配釉料,如何掌控窑温,才让冰冷的陶土绽放出这般灵动的色彩,这本身就是一场人与火、与泥土的代代传承和千年约定。

到了制作唐三彩的环节,我满心欢喜地挑选了一匹白色素坯马——这马不是传统的骏马造型,而是当下流行的文创“小胖马”。老师特意叮嘱,上釉需要“薄如蝉翼”,这样成品才会精致美观。可当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刷子,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原本想轻抹的绿釉,竟顺着马腿汩汩流下,宛如一条蜿蜒的小溪。一旁的指导老师瞧见了,笑着打趣:“照你这样的涂法,最后效果可堪忧哟。”说罢,他接过我的刷子,轻轻往回刮着釉料,耐心指导:“你看这马脖子,得顺着它的弧度来,就跟给它梳毛似的。”

最终,我的第一件唐三彩作品并不完美,绿釉在马背上堆成了小土坡,黄釉在马肚子上缩成了圆点,但我却满心欢喜,因为它是我亲手打造的非遗艺术品,每一处瑕疵都藏着我的尝试与成长,是我与盛唐隔空对话的珍贵印记。

喜做一日洛阳客

晨报小记者 葛宸羽(上海大学附属浦东实验小学 五年级)

“气色皇居近,金银佛寺开”“中州自古帝王乡,三彩名陶出洛阳”。龙门石窟和唐三彩,让我在一日内,领略了千年神都洛阳的魅力。

早上,我们来到龙门石窟,迎面而来的是横跨伊水的龙门桥。龙门原叫伊阙,因伊水从左右两边的香山和龙门山中间穿流而过,形似门阙而得名,后来被隋炀帝改成了龙门。在这里,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宾阳洞的“比耶佛”、万佛洞前的“龙门最美观音”和奉先寺的卢舍那大佛。

“比耶佛”这尊释迦牟尼佛像,姿态安详,左右下垂,右手还比了个剪刀手,被戏称为“一个会比耶的千年大叔”。“龙门最美观音”,姿态随意,麈尾甩到肩上,净瓶直接拎在手里,上面还有个把手,被戏称为“下班菩萨”。卢舍那大佛眉眼柔和,神态慈祥,似笑非笑却又不失威严,脸微微向下,俯看苍生。四周的弟子、菩萨、天王,栩栩如生,令人惊叹。立于对面东山上远眺奉先寺的全景,宏伟壮观中不失细节。

下午,我们去了张家彩窑唐三彩文化园。载着乐俑的骆驼,顶着高高发髻的唐妞……这里的每尊唐三彩作品都色彩明丽,特殊的“流釉”效果更显特别。凑近一看,所有唐三彩上都有细小的裂纹,像蝉翅膀上的纹路,摸起来却十分光滑,这叫做“开片”。

我们还亲手体验制作了唐三彩作品。我选了一匹小马,没有上釉前是“白胚”。釉在没有烧制前,全是土黄色的,上釉时要注意碗的颜色和釉的深浅,避免上错,也要当心不要把刷子放进别的碗里,防止串色。

现在,烧好的三彩小马就在我的家里呢!流釉和开片真的很好看!虽然逛龙门石窟很热,衣服也湿透了,但一日洛阳客的体验,丰富有趣,令我怀念!

龙门石窟里的“明星”

晨报小记者 胡泊驰(上海市民办平和学校 六年级)

七月清晨的洛阳,暑气已然升腾。一下车,裹挟着尘土气息的热浪便迎面扑来,瞬间席卷周身,连风也是滚烫的。眼前,便是心驰神往的龙门石窟——中国四大石窟之一。举目望去,伊水之畔的山崖峭壁上,密密麻麻、大大小小的佛龛如同蜂巢,铺展在土黄色的岩壁之上。

我们缓步登上山崖。佛像依山而凿,历经千年风霜雨雪的剥蚀和侵略者人为的破坏,有些佛像早已残缺不全,仅剩模糊的轮廓,而有些则幸运地保存完好,眉目清晰。

最令人惊叹的,是宏伟的卢舍那大佛——传说是根据一代女皇武则天的容貌建造。它高踞于崖壁之上,面容安详,双目微垂,俯览众生,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,流露出慈祥与威严。

但是有一尊佛像,让我感到惊讶又有趣,就是那座被游人争相围观的“剪刀手”大佛!它位于宾阳三洞中最北端的宾阳北洞中,是洞内的主尊阿弥陀佛像,高约十米。当我走近洞窟,第一眼看到那独特的姿态时,忍不住笑意——端坐的佛祖,左手自然下垂,右手却向前方优雅地伸出两根手指,在石窟幽暗的光线下,那姿态分明就是现代人拍照时最常用的“剪刀手”手势!这瞬间打破了石窟的严肃。

它的开凿始于北魏,最终在唐初完成。历史的奇妙,让这原本蕴含宗教深意的手势,竟在千百年后与现代流行文化符号奇迹般重合了。我看到众多游客兴奋地模仿着“剪刀手”与佛祖合影。人声鼎沸的场景中,这尊佛像竟奇迹般地成为了整个龙门石窟中人气最高的“明星”之一。这浓厚的现代气息,与其原本的宗教属性和洞窟的古老氛围形成的反差,令人难忘。

离开时,回望那片苍凉的崖壁,巨大的卢舍那大佛在日光下庄严依旧,而宾阳北洞方向的热闹喧嚣似乎还未散去。一个承载着皇权象征,一个以无心的手势俘获了千万当代访客的心。千年时光的冲刷,不仅留下沧桑,也让本是冰冷的石刻焕发出意料之外的生动与亲近,成为人类璀璨文明中永远的“明星”。

只有河南

晨报小记者 汪子芪(华东师范大学附属小学 四年级)

五个剧场,五场大戏,从“天子驾六遗址坑”旁的对话,到“第七机车车辆厂礼堂”里的歌声,再到河南种田人手里的麦子,我在“只有河南·戏剧幻城”里,一次次穿越时空,梦回时间长河中的一个个河南。

一进幻城,眼前就是铺天盖地的高粱田,和一堵比五层楼还高的夯土墙。而整个幻城,也都是用夯土墙隔出一个个剧场空间。整个幻城有三个大剧场,十八个小剧场,每个剧场都上演着不同的戏。戏则活用了舞台,比如我看的《候车大厅》用了传送带,《第七机车车辆厂礼堂》用了剧场的门、楼梯和观众席,还有《天子驾六遗址坑》,观众仿佛就在遗址坑旁看剧。

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《麦子啊麦子》,原因有三点:第一是我没想到舞台大得像一个停车场,给了演员巨大的活动空间;第二是演员在舞台上移动时悄无声息,神出鬼没;三是演出后,演员给了每个观众一把麦种,结合剧情让我很触动。

这场剧并不是讲一个故事,而是像诗一样演出农民的艰辛。中心人物是李十一,他非常注重麦子,又非常善良——他允许小鸟吃麦子,因为小鸟也要生存。李十一还会因有麦子而“永生”,所以他见过女皇武则天,也见过宋徽宗,甚至见过现代人,所以他可以说是麦子的化身。这个剧还给出了“戏剧幻城”的名字中,为什么要加上“只有河南”的原因,因为李十一这个种田为生的河南人,在历史的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姓名,而在2025年,他叫“只有河南”。所以我认为这是幻城剧场的重头戏,再加上“只有河南”的本身意思,强调出了这场剧的重要性。

看了这些剧,我心满意足,但意犹未尽。我希望之后有机会再回到河南,来到“只有河南·戏剧幻城”,把没有看的戏给补上。

来自母亲河的馈赠

晨报小记者 徐梦哲(上海市浦东新区白玉兰小学 四年级)

黄河黄,五千五,青川甘宁内蒙古,山西陕西和豫鲁。一条长长的母亲河,从西到东,奔流不息,用她独特的方式,滋养着华夏,也带给我们独属于她的浪漫。每当我赏玩着那一方橙黄色的小小砚台,总会回想起在黄河边的那段旅程。

这天下午,热浪滚滚,黄河边的一间工作室里,安静中透着凉意。一张长桌上,整齐地摆放着木板、泥巴、湿海绵和一个长条形的工具。一堂“澄泥砚制作体验”课程即将开始。讲课的,是澄泥砚非遗传承人张慧老师。

张慧老师的父母张存生和王玲用毕生心血研究黄河澄泥艺术,终于在1991年恢复了澄泥砚的制作工艺,让已经失传的“四大名砚”之一澄泥砚重现风采。

我双手抚摸着眼前的这块泥巴,细腻、光滑,像婴儿的肌肤。它取自黄河,经过了选泥、采泥、澄泥、过滤、晾晒、制作、打磨、抛光、烧窑等多道工序。

看过张慧老师的演示后,我开始制作自己的砚台。先将泥巴在木板上敲击,慢慢拍打出自己想要的形状。可是这块泥巴就像个淘气的孩子,一点儿也不听话,一会儿黏在我的手上,一会儿又东倒西歪。我想让它变成圆形,可是它总是方方的,我开始有点急躁。这时一位哥哥走了过来,轻轻地拍打着这块泥巴,泥巴变成有一指高的扁平状,然后又用手沾了沾湿海绵,再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边缘,这块泥巴边缘竟然神奇地圆润光滑起来。

我学着哥哥的样子,不疾不徐,用手中的工具慢慢地在圆形上镂出一个方方的凹槽,再用手指沾水,轻轻抚摸槽的边缘和底部,使它表面变得平滑。最后,我用镂出的那些泥巴,细细捏了一朵樱花和几片叶子,给我的小砚台做装饰,还在砚台上刻了波浪,代表黄河。属于我的一方砚台终于完成了。

可别以为黄河泥只能创作小作品,在澄泥砚的展厅内,我还看到了许多大型泥塑,比如元春省亲、西天取经等经典名著的大场景复原。另外还有憨态可掬的动物造型,真是太神奇了。

这份来自母亲河的馈赠,经过手艺人的坚守与创新,成为中华文化的一种代表。我希望未来它能够走向更广阔的天地,走出中国、走向世界,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中华文化,使其绽放出绚丽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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